其次，该公司使用“消极选项”或合同来保持人们的订阅，在这种合同中，它将消费者的沉默或未采取行动解释为同意继续购买该产品。这些服务通常采用订阅的形式，除非用户取消，否则会自动续订，这是人们发现自己为一项服务付费的主要方式，他们没有意识到自己还在为这项服务付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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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消费者向联邦贸易委员会（Federal Trade Commission）提交了公开评论，表达了他们对订阅取消的不满。一位用户写道：“我和其他许多人在未经同意的情况下不断被要求更新产品。”“收费应该从一开始就非常明确，因为最终消费者是否愿意付费应该是消费者的选择，而不是企业的选择。”

这些策略的盛行和消费者的愤怒促使美国消费者金融保护局（consumer Financial Protection Bureau）去年发布了指导意见，称如果公司未能明确披露负面选项服务的条款，或让消费者通过各种程序取消订阅，它们将面临违反联邦法律的风险。CFPB的一位官员告诉我，该机构发现了“很多问题”，比如信息披露含糊不清，以及引发愤怒的取消流程，消费者不得不在不合理的长时间内反复与客服代表交谈，这使得他们无法明确表达自己取消订阅的意图，因为他们经常无法保持足够长的等待时间。

在某些情况下，这些问题导致了诉讼——联邦调查局在2022年起诉了环联，指控这家信用报告机构“利用一系列黑暗模式欺骗人们反复付款，并使其难以取消。”联邦调查局称，这些策略包括制作一个带有误导性按钮的网站，让消费者觉得他们可以免费获得信用评分；相反，点击这个按钮，他们就可以使用他们提供的信用卡信息来验证自己的身份，每月定期支付费用。环联当时表示，该局的说法“毫无根据，绝不反映我们在管理所有业务时采取的消费者至上的方法。”此案的判决尚未作出。

所有行业的消费者都被吸引到订阅服务中，而Marotta-Wurgler说，如果没有加强监管，比如要求预先披露订阅条款，而不是在细则中隐瞒，公司就没有什么动力改变他们的方式。

“当我们谈论消费者保护时，责任总是在消费者身上，”她说。“因此，消费者需要做出选择，消费者需要知道自己在购买什么。”

一些商业领袖反对更严格的规定，比如联邦贸易委员会的新“点击取消”规定，因为他们担心，取消订阅变得更容易，可能会导致消费者意外错过他们可能仍然想要的产品。美国全国广告商协会在提交给联邦贸易委员会的公开评论中指出：“如果卖家被要求通过消费者的一次点击或操作来取消订单，那么意外取消订单将变得更加普遍，因为消费者不会合理地期望只需一次点击就能删除他们经常使用的商品或服务。”该协会补充说，意外取消订阅可能会导致客户错过食品等必需品，而且对客户来说，再次通过注册流程续订订阅将是一种负担。Witte认为这种想法是短视的，认为公司可以从使他们的界面更方便消费者中获益。维特说，“消费者的实际肯定同意”将在消费者和公司之间建立信任，提高忠诚度。联邦贸易委员会的新规定将使这种同意成为现实：公司现在必须调整他们的注册流程，以便消费者明确确认他们想要一个自动续订的订阅，并在收费前了解条款，公司必须能够证明消费者在注册前知道他们同意了什么。

维特对我说：“联邦贸易委员会确实希望通过这一规定，确保消费者得到他们想要的、他们理解的、他们同意的东西，确保企业服务的是想要他们产品的消费者，而不是那些刚刚忘记订阅或在退订方面遇到太多麻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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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免费试用和令人困惑的网站可能让消费者头疼，但许多让人们陷入困境的方法都是合法的。然而，在某些情况下，订阅服务使用的策略可能会变成彻头彻尾的欺诈。明星代言是说服消费者留下信用卡信息的一种常用方法，但有时明星甚至不知道公司正在利用他们的肖像来推广产品。马克·库班（Mark Cuban）可以证明这一点——这位《创智赢家》（Shark Tank）的明星告诉我，他在酮糖订阅服务的广告中出现过“数千次”。这些广告让人觉得库班似乎在为这种承诺健康和减肥的产品背书，但这种背书是假的，库班说他甚至没有听说过这种产品。

虽然有联邦法律旨在防止公司在广告中撒谎，但库班认为，对公司采取任何法律行动都是“浪费时间”，比如向他们发出停止和终止令，因为这些公司经常关闭和开设不同的法律实体，以避免这些索赔。一些被广告欺骗的客户给库班发了电子邮件，要求他帮忙退出订阅。他给我转发了他收到的几封电子邮件的例子：一位客户说，橡皮糖广告声称，《创智坦克》的所有投资者都认可了这种产品，但她最终被公司在30天的供应之外额外收取了200美元的产品费用，这促使她立即给公司发邮件取消了订单。“这笔更高的交易将导致我的支票账户透支，并导致我的租金和水电费反弹，”她写道。库班建议所有注册这项服务的人打电话给他们的银行取消收费。

当黑暗模式变成彻头彻尾的骗局和欺诈性订阅行为时，被欺骗的经历可能会给消费者带来经济和精神上的损失。维特说，消费者经常觉得这些情况是他们的错。回想起来，客户认为他们应该注意到危险信号，或者在输入信用卡信息之前阅读细则。但公司拥有先进的技术，可以防止你看到任何危险信号，比如订阅弹出窗口，宣传产品的好处，但不披露细节。

“消费者很容易回过头来，用他们的后见之明说，‘天哪，我真希望我当时看到了这些，或者更仔细地考虑一下，’”维特说。“但这并不总是消费者意识的问题，我认为这更多的是操纵设计过程的产物。”

2012年，52岁的蕾切尔·冯·西本霍文（Rachel VonSiebenhoven）在科罗拉多州当地的按摩院注册了会员，为自己治疗。她说，她最初每月支付55美元，但随着服务质量的下降，价格逐渐上涨。疫情爆发后，她觉得自己的钱花得不再值，并于2023年开始取消会员资格。然而，VonSiebenhoven说，她花了几个月的时间与美容院反复讨论退款方案，因为取消会员后是否可以退款的条款很模糊，而她却要为她没有使用的服务收费。截至9月，她仍在试图拿回自己的钱，也没有就取消会员资格是否会导致她丧失任何可能的退款与该沙龙达成协议。

“这是一场持续不断的战斗，”她告诉我。“我有全职工作，我要去学校读MBA，所以我没有时间。所以我希望他们取消它，因为如果不取消，我只是为它付了钱，但仍然不能从中得到任何东西。”

Witte说，可能会有一些缓解——点击取消规则是一个关键步骤，可能会给消费者带来实实在在的好处——但她指出，它没有要求公司每年向消费者发送订阅通知，并为他们提供取消订阅的机会，而这本来是一个有效的保障措施。她说，联邦贸易委员会可能会尽可能谨慎，以避免针对该规定的诉讼。

马洛塔-沃格勒称这一举措是朝着正确方向迈出的一步。她说：“公司之所以能够侥幸逃脱，是因为我们玩打地鼠游戏已经很长时间了。”